2014/2/27

花癢文 03

 本為盜墓筆記同人小說。
 因為標題到目前為止都還不曉得到底要訂什麼,
 所以姑且先暫定為《花癢文》,而後再做修改。

 此故事以老癢(解子揚)的視線看他的生世、他所失去、遺忘的哪些記憶;以及解語花結束參與張家樓任務、幫吳邪尋找張起靈之後回過頭來找老癢的故事。

 關於整體介紹請見這篇文 
 上一章 


03

 回到內地果然花了不少時間。看著夕陽,我惆悵地有些懷念這塊國土。曾經的記憶都在這邊開始,過去因為害怕因此逃離、如今又回來了。說來有點可笑,每個人在哪出生、似乎沒有可能能永遠逃離那個出生的地方,總有一天總會回到家鄉、國土,只是早晚。

 小花拍了拍還望著夕陽的我,指著後邊一台漆黑的汽車。站在車旁的男人打開車門意示要我們上車。看來解語花家似乎挺有身分的,有下邊人打理、包私人飛機等太像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在車上小花對我說他家和我長大後所居住的地方不同。他們解家是北京、而我則是和母親搬到杭州,聽他說起距離兩者是相當遠。而在他說起杭州時也讓我想起吳邪那間有些破舊的古董店,雖然北京和杭州有點距離,但既然回來也想找個時間回去看看這個老朋友。

 北京路上的建築物新舊差距很大。有些看著出些骨董味,有些像是都市風格的建築物,兩者建在一塊有那麼一點不搭嘎。車子最後在一棟四合院前停下,我跟著小花下車看了看建築物,雖說是四合院和方才猜想小花是有錢人家住大豪宅實在差很大、但整體屋子卻並沒有太過老舊的模樣,且這個地方好像似曾相識。

 解語花呼喚幾個在門口迎接我們的下人把車廂後的行李全提進去。接著帶領我走往大廳的方向。踏進大廳前門框頓時讓我回想起在飛機上的夢境,一模一樣,就連裡邊的椅子和擺飾都好像沒有動過,讓我全身毛了起來且站在門外一陣子。

「雨臣回來了嗎?」

 拉回我意識的是一名女人的聲音。抬起頭見著解語花站在大廳堂前正向解家祖先上香、同樣也聽到呼喚而不慌不忙地輕輕插上香爐、合掌祭拜,接著移動腳步在一房門口等著人出來。

「是的,媽,我回來了。」小花朝著一名剛從房裡走出來的婦人笑,而後抱了抱那名婦人。母親的感覺就像那樣。我和解子揚也曾經體會過,只是解子揚是直到接觸秦嶺前;而我則是活著走出來時所體會到的。

 婦人抱過兒子後,雙眼而後注意到我身上,原本平靜慈祥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知所措的神情盯著我看,更甚至全身如同是在害怕什麼似的雙手顫抖了起來、並指向我。

「雨臣,那、那位是…」

 婦人看著我、又望回她兒子。不斷重複那句話。解雨臣似乎是小花的本名。

「媽,那是大哥。我帶哥哥回來了。」小花對著婦人道,臉上是滿滿的欣慰。看了我、便也把我招過去。

 我吞吞口水,趕緊把雙腳踏進大廳內,然後緩慢地靠過去。到小花身旁不解看了人、也看了婦人,而後便被緊緊給抱住,是被那名婦人,小花的母親給牢牢抱著。

「啊…沒錯是子揚…」婦人帶著極為高興又有些感傷的口音、也摻雜著像是總算鬆一口氣似的淚水在我懷裡呼喊著,反覆地喊著我的名字,『解子揚』。

 那個不是屬於我的名字。那名字是屬於解子揚,自己則是老癢。

 我依然不解看在一旁的小花,對方也同樣無奈地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明白母親的舉動。等婦人平靜些後,小花才提問母親為何一口就咬定他找回來的真是他所謂的大哥。從他所提問裡似乎是尋找我花了很多時間,這次總算被他給找著了。

「媽,妳怎麼這麼肯定他就是大哥?過去我派人所找回來的、妳全都一眼就說不對,這回也是一眼就知他是否真是爺爺的大孫?」

「子揚和你父親很相像。」輕輕拍著我的胸口,小花的母親這麼對他說。「你從小就被當家給送去二爺那學戲、全把你爹的壞脾氣壞模樣給斬草除根了,唯一留著僅有他的專注底子。但子揚沒有被洗白過,不論是外表和全身氣息都和他很相似,從方才我第一眼見著他時以為你爹回來了。」

 所以剛剛才會像是見到什麼東西似的恐懼神情?在夢境裡母親和解九爺都說父親已不在世的關鍵詞。那麼剛剛小花的母親見到我、是見到死去的丈夫因此感到害怕麼?仔細想想有那麼一點感到不覺得好笑。

 但,這卻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談論我的生世和父親。一直跟著母親、她也不曾提過,解這個老家更是半字不提,讓我從小真以為我是個沒爹的孩子。然而現在聽著他人談論時,我心裡的感覺,很奇特。

 過去我所不知道的老家,什麼樣子,現在清楚了。趁著小花和母親談論時、我仰頭看了看四周,以前和母親住在一塊時房屋並不大,有著兩間房間就足我和母親兩生活;現在看看小花他們的家裡,大、又有些老舊,空房間似乎很多,似乎…這個家已經衰敗很久了…。

 雖然有點失禮。然而回想起在飛機上的夢境、這個大廳、曾經的母親、曾經的九爺和很多人、還有那些對話……。這個家已經很老了。有些人從遙遠的地方回到老家,都應該會有種懷念的感覺;但對我看來,我對這個家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母親帶我離開解家是幾歲?在解子揚的冊子裡我從找不到任何一件、一句、一個字和這個家有關。

 ……似乎,解子揚,好像也忘了這一段記憶。

「---好了,你們倆回來就好了。雨臣,你先帶子揚去房間休息下,等等準備吃飯。」

 打斷我的思考,小花的母親輕輕拍我的手臂、和藹地對小花說道。和她擦身離開時,她一直帶著笑容,對我說聲:「歡迎回家,子揚。」



 走在老舊走廊上,我跟著小花背影走、雙眼透過粗框眼鏡四處張望庭院每個角落。雖然這建築物在外表看來有些古老、甚至有些牆壁上、柱子邊有著詭異的汙漬,但在庭院裡的花草及樹卻仍有著生機,小花應該有請人天天整理這庭院。

「抱歉啊…我母親看到大哥你回來太過高興了,希望沒嚇著你。」

 小花沒轉過身、也沒停下來,只對我說道。我也不管對方是否會看到就搖搖頭,回:「不打緊。只是看到小花的母親、有點感傷罷了…」

「抱歉。」小花又是一句道歉。「其實在紐約找到大哥的住家,阿姨在我面前消失時、有那麼一瞬間想打消把你帶回來見我母親的念頭…但…、果然還是真的不該把你帶回來…」

 雖然沒看著小花的臉,但我明白、這傢伙這因為決定而感到懊悔。這下讓我無法再繼續接下去,只靜靜跟著他轉彎往下走。

「到了。這是大哥的房間,從以前爺爺在世時就一直保留到現在。」解語花停在一房門前對我說道,門上沒有特別的裝飾或註明,只有一小幅的畫,像是樹。「我的房間呢,就在隔壁。」小花指了指旁邊,門上則有著梅花的畫,看樣子似乎是用門上的圖案作為標示。

 推開房門,裡邊的悶氣立刻把我給嗆著,我們兩人立刻紛紛推開房裡的窗戶、讓空氣飄進房內才總算好多。小花拍拍床具和椅子上的塵埃,接著要我坐下來好好休息。

 環視房間四周,我盯了一會、和母親一同居住的地方非常不同。房間規格不同也就算、連氣氛和器具也不同。雖然在零散的記憶裡有著曾經住過這種類似的房屋,但和吳邪分開後、和母親所住的是紐約的都市房,和現在的解家比起來、更是不同很多。

「這個房間我總是會過來清理,就是為了等大哥你回來。前陣子參加一些事、因此就幾個月擱著沒整理、沒想到生起灰塵。早知道接你前一天就該叫人先來整理一下。」小花說完,接著往擺在房間中央的小茶几旁的椅子坐過去,順手倒杯水、推了過來。

 同樣走到椅子坐下,和小花面對面。道過謝、喝起茶水後,我感到一陣尷尬。在遇到小花時,好像都是他找起話題。對於沒有幫到我、想起母親等等,他似乎都相當的低落。然而,我卻是不擅長找話題的。

「是說,原來小花的本名叫解雨臣。」不曉得從哪的原因,我說了。

「咦…、哈哈,是啊。小花是從解語花來的,這是二爺給我取的,說唱戲不可以用本名、得用藝名;且還不得給人知道本名,會給家族帶來羞恥。」

 這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小花笑,笑起來很美。卻又有那麼一點感傷,就像在戲曲裡的花旦那樣般的感傷而蹙著眉。

「母親雖不反對爺爺當初的決定,但雨臣這名似乎是她最喜歡的名字。所以每當爺爺不在家時、或是我回到家時都用本名喊著我。當然爺爺也喜歡這個名字,畢竟當初是他老人家選的。」

「那小花覺得呢?雨臣和語花喜歡哪個?」

 看著小花的臉龐,在他眼下的淚痣像是隱藏了過去所有的回憶、愉快、痛苦、感傷和吃苦的記憶都像是被收入在那裡面,而且無法消除永遠固定在那個地方永遠不會消失。

「這個沒法說清啊。」小花笑「解雨臣是母親和爺爺所喜歡的,我自然也跟著喜歡;然而…解語花卻是因為某個人而讓我也不想放掉它,即使我不再是戲子。」

 我看著他,雖然臉上帶著笑顏,在我眼中卻是另一種模樣。小花就像我一樣,我是老癢、卻也是解子揚;他是小花卻也是解雨臣。我們就像是一人扮演兩角似的生存著,不論是哪一邊都沒法放手,都各有著理由在努力生存著,即使再怎麼痛苦、難受,哪一邊的人格都必須要存活。

 但我和小花不同的是在於他是個活生生、有著完整記憶的人;而我卻是個怪物,只是帶著解子揚的零散記憶而苟延殘喘的過日子。看著對方笑容,頓時有些尷尬,在內心自我賞巴掌為何會無頭無腦地提出這種尷尬的問題,不論是解雨臣還是解語花,畢竟都是他人的姓名,為何自己會如此好奇呢。

「大哥應該對這個家沒什麼印象了。」解語花把方才的神情給拋掉,轉而變成一張懷念的表情對我道、也打斷我的思考;見我不語點頭,他也沒有停止說話「其實我和大哥在很小時就見過面,也在這個家。」

 這番話,我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說、根本沒有這樣的記憶在。因為是那是屬於解子揚的深處記憶,相對我的出現也只僅僅『複製』到少許有關大學時和吳邪相處那階段,更前面解子揚沒有記憶,是不願想起、還是根本沒有印象?解子揚沒有給我回答和解釋,對小時後線索我只有他的時兒玩伴所給的孩童照片。

「…小花,我要跟你說件事。」吞吞喉嚨中的尷尬,我抬起頭面向解語花。

「請說。」小花笑著,瞇起的眼讓我有度以為他很天真,直到他接著說的話「我也挺想知道大哥之前是怎麼把你給創造出來的?解子揚?」一秒間我懵了。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