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26

一生愛一回的故事 07章

07
#上一章 
以盜墓筆記裡的解子揚和吳邪為主的有點架空、又點有延伸的故事。

 
 解子揚跟著吳邪來到杭州,起初面對人事物、各種情況總是讓他措手不及,逐漸習慣下來便也跟著西泠印社的老闆做起幾次的成功交易,始終沒有再出過任何事。
  
 原以為這僅是解子揚為了生活費及醫費而短短一份工,然而卻一做便做了四年多,如今大學畢業也依舊在這鋪子裡幫忙。時常有不不少玩古董的商人會前來委託吳邪看貨,這也讓解子揚在這些年來認識了不少明器和古董。
  
 久而久之,他逐漸從一些來訪的買賣商人口中得知有關『可實現願望』、『也可讓人復活』的明器,這讓他也動起歪腦筋。

「辛苦了。」
  
 拍拍仍坐在椅上看著帳本的人肩膀,被拍者抬起頭視線直落在身後的人影臉上,一臉輕鬆、讓人難以相信是間古董小老闆的一張有些稚氣的臉拉起一抹笑朝著人。注意到吳邪手上的茶水,坐在椅上的人也才趕緊把桌上邊的書籍、算盤也推到一旁,空出位置讓對方好放下茶盤。
  
「王盟那小子去哪偷懶了?放你一人在這…等那小子回來非得扣工資不可。」
  
 看著吳邪臉上浮出要怎麼好好惡整自家員工的模樣,解子揚苦笑要人行行好、別太過欺負人。王盟是在西泠印社許久的小員工,不曉得是因為古董店不大不請他人來、或者是想省工錢裡面僅有王盟一人在店裡打掃?不過經過詢問之下是吳邪父親的考慮。
  
 貌似是王盟的家族和吳家有些關係,王盟也靠著這份微小關係找著打工的機會。儘管這小夥子老是在店舖裡偷懶、總遭到老闆吳邪的挨罵和威嚇,不過卻也是個忠實的工作伙伴,且更讓人感到這小子真的很怕丟掉這份工作;從解子揚第一次到店鋪裡,王盟便嚇得緊抱老闆的大腿哭喊『老闆別這樣把我給炒了!』而後解釋僅是增加一個新人手、並非開除,這讓他也放下心…不過最近似乎越來越囂張。
  
「吳--吳邪,跟你談談行麼?」
  
「噯,當然行。怎了?」
  
 解子揚眉間皺起少許的細紋,像是在思考什麼的沉默幾秒。然而在人正要開口發出聲時,打破兩人之間安靜氣氛的是吳邪的三叔,吳三省。
  
「大姪子!快來瞧瞧!這貨得來不易!」
  
 拉長沙啞的嗓子,男人嘲著吳邪喊道、手上的東西更是晃了晃吸引解子揚的目光。等人到桌前,吳三省便把手中的東西給獻出,是塊小碎片,翠綠色、邊邊有些金黃色,就像是某種硬物上的其中碎片。
  
 看了幾眼,吳邪擺擺手,說:「三叔,這只是個碎片,沒價值。」
  
「你這黃毛小子懂些神马…這是青銅碎片,平常看不著,僅有在斗里、雖然看似只有這一小片,但它真正的體積是大得連你都看傻。」
  
 瞪瞪不識眼的姪子,吳三省邊訓邊拍打吳邪的後腦勺。而在一旁的解子揚卻完全都注視在那片青銅碎片上。耀眼的光芒讓他像是著了迷似的無法挪開視線。

 解子揚很清楚這青銅碎片,過去幾名來路不明的客人來店裡變賣從斗裡翻出的明器,他數不清、也記不得到底有多少。唯一讓他記最牢,是從一名正在跑路的土夫子,變賣物品後、點算著手上所得的紙鈔,同時也和當時顧店的解子揚閒聊道,一種很神秘又很神奇的明器,沒有多少人可以斗出那整體,當時的土夫子也是拿了拿一小角青銅碎片晃過,說可實現人的願望,也笑道他要是真斗到整體就發財不必這樣躲躲藏藏。

 那人之後說了些甚麼,解子揚沒在聽,僅是盯著碎片許久。原本壓根以為這種東西不存在在世上、找過任何書籍資料都沒下落,原想放棄,沒想到這碎片卻又出現在自己眼前,這下讓解子揚更是想知道出處,雙眼沒有離開桌上的碎片,解子揚問了:
  
「三叔…這--這東西,在哪…?」
  
 咬咬唇,解子揚對著男人提出疑問。這讓對方愣些才緩緩回:「在西安。據說去尋找這青銅樹的始終沒有人能成功走出來,勉強就只能得到這一小角。但這玩意要是拿出來除了值錢,還有特殊的力量。---會實現任何人的願望。」
  
 吳三省挑挑眉回道。看著人依然盯著碎片不語、轉動眼睛注視解子揚的面貌一會,男人突然悠悠地問起「你…想實現什麼…?」
  
「………有、太多了…」
  
 母親、自己的身世、過去那些日子、父親,以及已經消失得無影卻又隱約熟悉的解家人種種。渴望的是能回去、從來,重新現在。在解子揚的認知裡,他僅知道吳邪,吳家人,從認識吳邪開始到現今。至於過去母親也不再提起,儘管腦海裡似乎還殘留著『解家人』這三字,但卻完全沒有頭緒,這讓他在這幾年來感到很空虛。
  
「三叔…夠了!」
  
 阻止三叔的話語,吳邪打住不再讓解子揚繼續追問下去。他明白這個玩伴想做些什麼、也明白他目前所需要這這份可實現願望的力量。期許一個願並不是平白無故就可得到實現、需要犧牲;捨去什麼,這吳邪不曾試過,但他明白並不是僅有金錢或簡單的東西可換取來的。會玩命的!他如此想。
  
 自從解子揚受傷開始,他便決定假如真失去了過去、那麼就不該讓他再回想或拾回。他的家族如何,他不曾問過爺爺和父親,僅用直覺得知那些一切不得問、也不該去探討,否則後果自行不堪設想。因此他自從上學大上榜那天開始後便沒有再提過,即使父親想得知、他也仍然不啟口勾起解子揚的記憶。
  
「你別再想這種事了,這!就只是個碎片,沒青銅樹這種東西、更沒可以實現的力量!」搖了搖人,吳邪朝著人大吼,只想把人試著拉回:「你他媽的給我清醒!」
  
 他不是沒有想過,解子揚是否會找回原來的記憶,這是吳邪一直不敢肯定的一件事,該說是從沒有認真思考過他人的意願或想法。他一直認為假如閉口不提、總有天那個人便會不再記得關於『解』這個字。但以從小的認知,吳邪知道這場水他不得淌,乾脆忘得一乾二淨、過著無憂無慮煩惱金錢和時間的種種問題就足夠。
  
 無須再想著關於解家。至少吳邪他是如此認為,只是這般認為僅有他自己解讀、對於解子揚的意願他始終沒有為他著想過。
  
「吳邪你不懂就別再試著裝懂。這--這些年來你在想些什麼,我都曉得--也微略稍知,已經…夠了!」
  
 甩開雙臂,解子揚像是眼紅般狠狠瞪過人。連方才啟口的平淡對話也在此一消而空,空氣裡瀰漫著是滿滿的不信任。
  
 待坐在一旁的吳三省靜靜不語、也不撇看兩個年輕伙子。嘆了口氣,起身輕輕拍下吳邪還殘餘有些激動而上下顫抖的肩膀,簡短道:「行了。今天我就先到這,先走了。」
  
「……大姪子。有時候,過度的保護會害慘另個人。」像是想到什麼,男人轉回頭繼續道。
  
 說完,兩人都沒正視送離吳三省,依然氣在上頭、不願意看向對方,更像是不願意看著彼此糾結的面貌。
  
「抱歉。是我太過火了。」
  
 吳邪捻捻唇,小聲平淡道。看著桌上還放著的青銅碎片、回想著三叔離開先所說的那番話,雙眸所含帶是滿滿的歉意。
  
 他不否認,曾經以為這樣的保護會使得解子揚不再受到任何傷害;但從沒想過這是否就是過度的保護?明明是解家人,卻因自己的自私,隱瞞所有、不讓他人探討詢問。吳邪不懂自己究竟哪里做錯,真要珍惜朋友,不就該試著把人拉遠危險?
  
「…母親寄了信過--過來。」把人的道歉擱著,解子揚緩緩道,見人有些吃驚有困惑、才接著道:「她在信中提到有關解家。也提了我那些年來失去--去的記憶。」
  
「我--我既是解家繼承人,又是解九爺想彌補的孫--孫兒。然而母親卻把我給帶離解家、拖離解家任何一切。我是解家人,解家當家--家原該是我,那麼我又為何不能試著找回原來?不該是由母親或你--你們吳家來告訴我,是不?吳邪?」
  
 面對對方的質問,吳邪先是發愣、難以啟齒。眨了眨眼顯得很困擾。
  
「我原本想找你談,就--就是關於這件事…」
  
「你…!」
  
 解子揚皺眉笑笑,從桌上拾起一張單薄的紙張。看了看吳邪,依然苦笑說道:「剛才,我正煩惱該向你辭職還--還是該跟你說請假。但稍微看下有關家族的資料似--似乎不是能用請假來當理由…」
  
「唉…」
  
 伸手接下對方的紙張,吳邪無奈搔搔後腦、臉上浮著煩躁。多年下來,相處也有算不出實際年數,一個從小便認識到如今的玩伴,即使想試著隱瞞他、卻也不該拘束他人所想尋找的任何真相。
  
「答應我!絕對不要找青銅樹!即使這東西真假、也不要給我冒險去尋找!」
  
 吳邪朝著人說道,也順手把解子揚眼鏡給一把拿開擱置在桌上,接著把手掌給壓在人上頭揉了揉短而微翹的亂髮,就像是小時後所給予的鼓勵。
  
 面對人的動作,解子揚先是一愣,緊接著才回過神笑了笑、點頭。
  
「是說,我還想到一件--件事…」
  
「你這小子都要拋下玩伴去旅行了還這麼多話要交代,你老媽子啊你!」
  
 狠狠訓人一頓,吳邪放開人的短髮、反倒用手臂用力緊勒在人的脖子上,緊緊往上提令解子揚大吃一驚想試著掙脫人,兩人便打鬧在一塊,把方才的氣氛給完整翻覆。
  
「哎--哎…是關於我們的事情…」
  
 聽著人勉強喘過氣說道,吳邪也才緩緩鬆開手臂,問:「我們?怎說?」
  
「我想改我們之間的暱稱。都老大人了,還--還嚷嚷小邪、子揚的,怪不習慣…」
  
「你小子…都喊了幾年還不習慣。行行,改暱稱不改名都好。」
  
 吳邪先是白眼解子揚一頓,接著有些認真地思考著剛才所說的暱稱。從小到大都是『小邪』、『子揚』在呼喊對方,說實在假若哪天真在街上遇著,身邊又有著女友、老婆之類的還這般法喊不被嘲笑才怪!
  
 搖搖頭。吳邪把前些時間還坐著的椅子給拉近、坐下。舉起筆、在白紙上塗塗抹抹的寫起些東西來。這讓解子揚也挺好奇地探了過來。
  
 紙上寫著『解子揚』三個字,這名字的主人便見著對方把這三字給拆開如同在玩拼字遊戲般分開寫出其他詞語和拼音。
  
「子揚,子揚…嗯…叫你老癢吧!」
  
「這神马取名--名方法…我--我這名字裡哪裡有了癢這字…」
  
「誰管你這麼多,反正我念得順便行,少囉嗦。也給你一個懲罰,誰叫你要拋下我去旅行的下場,小爺我要你一輩子在腦子裡不想我這玩伴就全身癢!」
  
 聽著人如此天真又幼稚的理由,解子揚苦笑著搔搔後頸,實在不知該從何處來吐嘲吳邪取名實在很沒有品味。看向紙上的字,被稱作『老癢』的他眨眨眼,回:「我--我直接叫吳邪你老吳吧。」
  
「…多麼沒有品味的暱稱。小爺是有多老。」
  
「你--你才沒品味!老癢啥的一聽就不--不是很認真思考。」
  
「你小子啊!小爺我可是很認真在思考為你取帥氣的暱稱!」
  
 兩人一言一語數落彼此取名品味。說不過解子揚的頭頭是道,吳邪也就直接起身、舉起平常王盟打掃明器的雞毛毯子便朝著人揮打過去,兩人便也如同像孩童般的玩鬧在小小的古董店裡追逐了起來。

 (續)